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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 Leiche (feat. Sido) - SDP

拍拍肚子轧马路

1、

连着四天三十多度,今天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抓起书包冲去上班,一面走一面对着手机怒码:为什么女人夏天要穿内衣?养条狗都知道入夏了要剃毛我们居然还要多穿两片棉袄!胸口都捂出痱子了简直造孽啊。顺便和学姐痛批一番德瑞商家全不遵循供需市场规律,电扇脱销也不见街上有爆款广告,更别说空调了。每个超市冷柜前头都有一群人在那晃悠,装作对无公害沙拉和奶制品深感兴趣。路过REWE的自动门,滑开的瞬间被扑了一脸清爽冷气,避暑山庄不过如此。

2、

作为市中心的豪华办公楼,一用五十多年不说,空调电扇摄像头它是一无所有,不得不说这很德国。上周马赛终于忍无可忍,从家里拎了一个立式电扇过来,看起来像是北京某大学食堂同款,更确切地说是弱化版,因为扇叶小了不止一圈。然而面对着这全楼唯一的奢侈神器,所有同事还是集体鼓掌,深感自豪。院长从学期结束起就再没穿过西装,偶尔大学有讨论课也是拉到院里来上,衬衫换成了旧POLO,皮鞋换成了沙滩凉拖,还在冰箱里囤了一打德版蒙牛酸酸乳,每半小时摸到厨房灌上两口。上梁不正下梁歪,副院度假第二天,所有人的班都坐得两眼无神满脸呆滞,唯有捧着平板切水果的院长,手快眼疾、犀利依旧。

3、

坐在我左边的K小姐发微信问组团逛超市怎么样,我深以为然,迅速转给实习生妹子,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期待地望向K小姐。K小姐不愧为常年摸鱼的老油条,迅速跟领导打了个报告,说我们要去查看九月份演出的会场,并示意我们带好包包。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K小姐兴致勃勃地捂着肚子——她刚做完手术没几天,刀口还没完全长好,然而那一刻她犹如麦格教授附身,荡平十个亚超不在话下。

“万一被发现怎么办?”实习生妹子略显担忧。

“哦,不会的,毕竟我们是真的要去看会场。”

K小姐经验丰富、业务精熟,看似不紧不慢地和人交换着信息,五分钟之内就把重新修订过的需求列表填写完毕,最后愁眉苦脸地签上大名——虽然院里的拨款今天刚刚到账,不过还完我们之前垫付的房租机票已然所剩无几,加上K小姐对所有需要明确表态和落款的文件都持审慎的怀疑态度,对方含蓄地表示了一点不满。

对此我们不予置评,把桌上的三杯矿泉水喝完走人。

4、

选择亚超逛是不明智的,毕竟亚超不开空调。

K小姐对白皮花生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然而价格之低廉、包装之简陋让我们默默放弃了尝试。

5、

回程信马由缰一路溜达,大路太晒,K小姐便领着我们从日本区居民楼中间抄小道躲躲太阳。走了一会儿,K小姐拉着小实习生进了一间家居饰品店,里头挂着各式贝壳风铃和各种妹子们钟爱的小玩意儿,我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就进了隔壁面包店,操着一口蹩脚的日语买了一只红豆面包——试图午饭少吃点来减肥显然是不切实际的——还没付钱呢,K小姐突然推门进来,脸色有点奇怪,随手拿了一只面包,以一种突兀的客气“顺便”帮我付了钱,跟店员打了个招呼,又说了几句我有限的日语无法理解的话,便迅速把我拉了出去。

“你可真会挑店子。”K小姐捂着脸叹气,我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的日语听力上,“啪叽”一声扯开包装袋,递给实习生小姑娘,顺口问道:“是你说过很好吃的那家吗?话说你们怎么逛这么快?”

“不是……”K小姐怒啃一口她那只面包,有点含糊地说道。

实习生妹子早不跟我客气了,撕下大大一块,嚼了两口便惊叹道:“好好吃!”

“当然了,”K小姐恹恹地说,“全D市,不,全德国、全欧洲你也找不出更正宗更地道的日本豆沙面包了。”

我们对她的藏私表示了极大的抗议,有美食秘而不宣简直是一种犯罪。K小姐挥了挥手,不欲同我们一般见识,最终又捺不住一颗八卦而担忧的心,再次强调了一句,“下次看到店里没客人就不要进去了啊,知道了不?”

我嘴里塞得满满的,顾不上说话,小实习生安慰K小姐道:“别担心,反正她下次也找不到路,不过K姐——”她黑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为啥不能买呀?东西这么好吃,但我看店里就一个客人,好奇怪啊。”

K小姐无语凝噎,指着我叹气道:“她今天也不知道路啊。”我叼着面包,盯着K小姐的眼神里全是求知的渴盼,小实习生蔫儿了大半天的眼睛也是炯炯有神,专注地望着K小姐。

说到此处,插播前情提要一则:K小姐父亲是个不知规模的地主,坐拥地产无数,表姨父是乌拉圭前总理,虽则对她“拮据平庸”的秘书生活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然而大到政治局势小到城里房产拆迁的小道消息,K小姐总有她自己的一套门路。

K小姐对太严肃的话题总是避之唯恐不及,这次也并不例外,挠着头道:“诶多……真拿你们没办法……”

于是我们被告知,这个不起眼的小面包店是山口组在D市的总部,店主兼面包师原先是山口组弘道会干部,某次事件后调到了西欧组,现在总管这边的所有事务。

“原本他也不怎么在店里的,在的时候会有标识,我们都认得的,而且店里也不会开灯,你的运道可也不是一般的奇特啊……”

“亚超也没有开灯啊……”我喃喃反驳着,觉得嘴里香甜的豆沙馅透出一股沉重的分量,每一粒松软适度的面包渣都有了特殊的意义,暗自决定余下的每一口都要怀着肃然起敬的心情认真吃掉。

最重要的是,我可是连一点黑社会的影子都没见着啊!橱窗里的迷你糕点屋?抹茶味的点心四件套?还是今日特价梅子凉糕?到底哪里体现出了阴森狠辣的老大风范嘛?

“诶,我想起来了……”实习生妹子忽然开口,“先头店里唯一一个在买东西的小哥,一脸严肃地拎着个篮子、每样拿了两个的那个,看着可不怎么像好人啊。”

“他比我还瘦呢。”我惊诧道。

“容我提醒一句你并不怎么瘦。”

我有理由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以手势对此表示了严正抗议,并反驳道,“但他比我高不了多少啊,就高一点儿,这样怎么跟人打架?”

“Welcome to the 21th century,我的姐姐,他们可以用枪。”

……

K小姐终于受不了女士们热烈而业余的讨论,仔细折好空空的面包袋,丢进了垃圾桶里。

6、

我们在一家金店旁边的房产中介的玻璃橱窗内帮八月底要来的新同事找到了合适的房源,然而看着阴森森没有开灯的办公大楼,感到今日的城市奇幻之旅分量已超,一致决定还是先打个电话问问。

7、

昨天才跟学姐吐槽说来欧洲这么久,单独去店里买珍珠奶茶这是头一次,可见热到什么程度。三块三的奶茶,我还不要糖不要冰,奶茶小妹舀珍珠的时候被我叫住,直觉反应是“不要珍珠?”得到否定答案后还惊奇地瞥了我一眼。

减肥且姨妈的我觉得自己又作又亏,于是决定“多放点珍珠,多多的”。

啊,大半杯的淀粉,喝完更渴了。我琢磨了实在不划算,决心从此不喝奶茶。

然而经过今日的洗礼,我终于体会到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必要性,决定明天从N市出差回来就去买一杯压压惊。回想一下N市那位一颗苹果嗑一整个会议的合作对象,如果不是想往他脸上泼可乐的愿望太过强烈,我大概会对这位直率不做作的老爷子生起无限的探索之心。

8、

喜欢的歌,虽然歌词长得很变态的样子,但并不是阴暗致郁系列的哟。

夏天愉快,希望大家都热得爽,蒸出骨头里剔不去的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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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蛋,我的地下室躺了一具尸体
我刚才出门了,可我却没有不在场证明
要死,满地都是血,这可与我无关
我该怎么搞定这尸体,有没有人有点头绪

在沙发上居然也有一具
我可不在家,那也不是我祖父

卧槽,怎么都是血,这可不是我做的

我该怎么办,谁来赶紧救救我

刚才我在建材市场,我过去问问
有没有像棺材那样的大箱子卖
或者我把它分尸之后也应该足够了

庭院里的割草机,电锯都是不错的选择
然后我邀请我的朋友来享受烧烤
每个人都有肉吃,别着急,慢慢吃
或我造个暖房,倒些混凝土把它埋起来
我也可以造个火箭,发射向月球
我把它藏在了冷柜里,那样就没人能看到
我又把它取了出来,到了冬天,造个雪人不是正好

卧槽,怎么都是血,这可不是我做的
我该怎么办,谁来赶紧给我一拳
那个肥头大脑的尸首被我扔了出去
我整个被子已经湿透了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昨夜我整个人都已经浑浑噩噩
我说,老天保佑,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刚进卧室,一具尸体躺在正当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真是惊呆了
这些死人在想些什么?
躺在那儿,就好像我是凶手一样,可我什么都没做
你们来评评理,他有必要把我的地板用鲜血染红吗?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一定要把它搬走
让这尸体,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顺便写上一封信
或者在肉店里,切成一片一片
我把它摆在桥下流浪汉的一旁,反正他们也不会在意
或者我把树在一群人体雕塑旁
我想,大卫科波菲尔还是尤里·盖勒都无能为力
不,我还是直接把它放在地下室,让他们好好团聚

人生老病死,生活不过如此
不断循环,就好像什么都不曾改变

卧槽,怎么都是血,这可不是我做的
我该怎么办,谁来赶紧给我一拳
我知道我是无辜的,但肯定没人信我
我可要早作打算

我把尸体寄到阿富汗,伊拉克
尸体在那儿太常见,每天都有人死去
我把它好好包裹一下,寄到联邦法院
政治之下,人人手染鲜血
我等到下次有人持凶杀人,把它保存在大礼堂里
谁知道,这具尸体属于哪个路人甲乙丙丁
我早就百度过,器官可都是价值千金
单独一个个卖出去,日进斗金不是梦

卧槽,怎么都是血,这可不是我做的
我该怎么办,谁来赶紧给我一拳
想一想,解决办法也还是有的
只要等到邻居熟睡
悄悄潜进他的房子
把尸体放在他沙发上,就是这么简单

卧槽,怎么都是血,这可不是我做的

我该怎么办,谁来赶紧给我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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